谁无情便妄想谁

【fmkn】The one who is not honest enough

现背(时间线不准确

最后两章发不出来,见凹3。


1

那时菊池风磨和中岛健人刚刚冰释前嫌不久,出外景时碰巧前后脚走进电梯。


欧式风格房子里非常古老又狭小的电梯,自动门外还有一扇镶着漂亮的铁制蔷薇花图案的门,拉开门才能走进去。中岛看着蔷薇花轻快地说了句“sexy rose”,走进电梯里转身向外站定后张了张嘴,可能是想说“电梯太小了别进”,还没发出声音菊池便已经拉起门向里走。几乎在菊池的双脚踏进电梯内的一瞬间,铁门里侧的自动门开始关闭,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然后是轻微的“咯吱咯吱”电梯运转声。


两人的体格都不能说是强壮,但电梯间内的空间狭小到后走进来的菊池无法转身的地步,只得面对面站着。菊池已经尽可能地贴在一边的电梯墙壁上了,中岛肩上的单肩包在他和电梯墙壁之间制造一些了空间浪费,但他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中岛认真阅读着电梯面板上贴着的载重指示牌,这台电梯的年龄比他们两个的年龄加在一起还大。菊池则观察着墙纸上看得人头晕的装饰派几何图案,用眼神数一行放了几个菱形—— 不然就得看着对方了。


客观地说,造成两人的身体碰在一起动弹不得的状况,中岛的巨大单肩包和菊池的oversize外套都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他们的脸离得很近,是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对方的脸的距离。


电梯走得很慢,仿佛是在带着中岛和菊池小心翼翼地爬一座近乎垂直的山,一个不小心就要滑落下来。他们要去五楼,电梯到三楼就用了快一分钟。


外景拍摄间隙时的移动时间也像是“营业状态”和“私下状态”之间的间隙。菊池用综艺节目里有点轻佻的口气小声吐槽:“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像恋爱剧啊。”中岛瞥了他一眼,用鼻子轻轻笑了一声,菊池却突然凑过来,轻轻地用自己的嘴唇碰了一下中岛的嘴唇,一个缺乏情绪的、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又干燥的吻,短暂到让人恍惚究竟有没有发生的程度。


电梯间忽然幅度很大地抖了一下,中岛害怕地叫了一声,紧接着电梯门伴随着“轰隆”声打开。菊池一边“fufufu”地嘲笑他,一边用手在身后撑开自动门外的雕花铁门,半低着头慢慢向后退着走出电梯,出了电梯一转身立刻像没事人一样开始跟staff和队友昭告天下:“你们听到了吗?中岛啊,刚刚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发出了很害怕的声音呢。”中岛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轻轻打了他一下。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欧洲老房子里经常有这样的电梯哦,不过一般都不会有安全问题的。”玛丽接话。


“原来如此。在日本很少见呢——”

 

营业状态的中岛健人男女通杀,虽然男性对同性的好胜心让菊池很不愿意承认,但他最近是成熟的成年人了,不得不承认中岛健人确实是一位敬业的偶像。


……除此之外,菊池风磨实在找不到为“突然吻了半年前还在冷战的队友”这件事自我开解的更好理由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中岛道个歉,但说不出口,不过反正他们之间说不出口的事也不只这一件。


隔天他们要回东京参加在电视台摄影棚里录影的音番,一大早就要起床坐车。中岛和菊池都很不擅长早起,基本都会迟到一段时间,三位年下一般直接抛下他俩坐前一辆车走,让这两个迟到大王坐后一辆。


第二天早晨菊池竭力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前所未有地准时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却没看到年下们的身影,只有经纪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面前的矮桌上瘫着几个便利店饭团。


“早上好,菊池桑。”


“早上好,胜利他们呢?”


“他们三个今天集合的时间比预想的早一些,正好车也来了就提前出发了哦,反正总是要分两辆车坐的。”


那我这么早起来都是为了什么啊!菊池在心里腹诽,但不好发作,只得重重地把自己摔进了看起来并不怎么柔软的沙发里。


“这个我可以吃吗?”


经纪人点点头,菊池泄愤式地“呲啦呲啦”扯开饭团的塑料包装纸。


十分钟后中岛健人睡眼惺忪地下楼来,棒球帽的帽檐低低地压着。菊池低低地说了句“早上好”,把手里的饭团包装揉来揉去。桌上还剩两三个饭团。


“早上好——这个我可以吃吗?”


“可以哟,中岛桑和菊池桑说了一样的话呢,啊哈哈。”


菊池斜着眼偷看中岛的表情,他明显还没睡醒,一边嘴角抖动了一下权当是回答。


菊池一在保姆车里坐定就戴上了耳机,他从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发自内心地感谢经纪人和他们坐同一辆车。


菊池风磨和中岛健人走进乐屋的时候,玛丽和松岛在一个把椅子都移开了的小角落里略显紧张地复习着音番曲目的歌词和舞步,胜利坐在化妆镜前面折腾自己的头发,和年下们一起到的那位经纪人手上拿着慰问品快步走进乐屋,放下东西之后语速极快地和同样忙忙碌碌的staff确认了些什么之后又快步离去。这种节目开始前特有的、忙碌又有点乱哄哄的气氛让菊池感到安心。 表演前的谈话环节菊池风磨安定地故意惹事生非,安定地被中岛健人打了一下,力度安定地不轻不重。


这首曲子的舞蹈有一个菊池中岛擦肩错身而过再背靠背的走位。两人面对面的不到两秒钟内,菊池觉得中岛看着他,他看了回去,与中岛目光相接。不知是因为交错的舞台灯还是因为浅色的隐形眼镜,那人眼睛里亮晶晶的,眼睑略微鼓起来,像是含着笑意——吓得菊池赶紧把眼神撇开,一转身和中岛背对背,略微用力地看着镜头。


混不过去了,这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心里有鬼了。


2

又过了一段时间,中岛的表现几乎让菊池风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他没有一时激动在没有第三个人的电梯里吻了一下自己的队友,更没有既不知道该不该为此道歉更不知道怎么道歉。


那个吻就像一把后坐力巨大的手枪,中岛嘴唇的触感他已经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但随后这么些天,只要一闲下来,菊池的脑中就开始反复回放那个小小的电梯间里的画面,在记忆的四面八方都摆上摄像机,企图再现那一瞬间中岛健人的表情。


他想不起来,只记得匆匆分开后自己竭尽全力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录制节目时吐槽多到有点像在无事生非。


中岛健人和菊池风磨此刻又在两个人一起坐电梯。在他们莫名其妙地从莫名其妙的冷战中和好之后,三个年下的成员都肉眼可见地轻松了许多,不需要再在气氛宛如冰封的乐屋里努力调节气氛了,也不再需要有意无意地把他们两个分开安排。就连菊池风磨最近一会吞吞吐吐一会一言不发的反常行径也被玛丽理解成了“反复发作的叛逆期”,没人往中岛健人身上考虑。


毕竟中岛健人看起来毫无异样,对所有人都温柔又贴心,对菊池略为冷淡一些但总的来说也称得上是友好。


菊池想,他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中岛被冒犯到吗?期待中岛刻意跟他拉开距离吗,就像之前那样?


还好这个电梯很宽敞,还好这次是并排站着。中岛在玩手机,于是菊池也摸出手机看新闻,手指在屏幕上只是机械滑动着,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没人说话,只有轻微的电梯运行声。


“菊池君,要接吻吗?”


菊池扭头看中岛的脸。中岛看回来,他又急急忙忙地把头转回去。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也不知道该对这句话作什么反应。幸好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响拯救了他们——门刚开始打开,菊池便逃也似地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


真像一个很烂的笑话。中岛健人完全没有讲冷笑话的天分啊,菊池想。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妄想和中岛接吻的感觉。中岛的嘴唇应该是柔软又湿润的吧。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都在暗暗和对方较着劲,可能会不约而同采用偏进攻性的吻法,一不小心他的门牙就会撞上中岛的门牙。那样中岛就会有点生气了,可能会轻轻咬他的舌头……


如果真的吻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3

于是在听到马内甲说中岛健人发烧了无法来开节目的事前讨论会的消息时,菊池风磨的第一反应是“就算这是妄想的报应也不应该报应到妄想对象的头上吧”。


出于这种奇妙的负罪感和一些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情绪,菊池在会议结束之后轻描淡写地跟staff和门把说了句“待会我去看望中岛”,又赶紧欲盖弥彰地补一句“有谁要一起吗”。


他无奈又毫不意外地看到在场其他所有人露出了“叛逆期的孩子终于懂事了”的欣慰神情,玛丽甚至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是美国电视剧里家长的那种如释重负的微笑,就差说“I’m so proud of you”了。


当然不会有人一起。菊池买了些退热贴和冰激凌,在坐出租车去中岛家的路上,他非常俗套地想象了一下生病的中岛与往常判若两人,拉着他的衣角要他留下来陪自己睡觉的画面。


等菊池风磨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笑得呲牙咧嘴非常恶心。


这些恋爱漫画式的幻想在中岛健人黑着脸打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中岛过了很久才开门,他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黑框眼镜,没有打理过的头发乱作一团,嘴角有点干燥,嘴唇上方和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习惯性地皱着眉。


菊池一时语塞。虽然中岛健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绅士,但却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这一点,菊池在不得不同住一个房间的jr时代和近期巡演或是出外景需要住酒店的时候都领教过,虽然他自己也不遑多让,大多数时候这两个起床困难症患者坐车移动的早晨都是在默默地各生各的气……菊池暗自希望中岛来开门之前不是在睡觉。


“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


“谢谢,刚才在睡觉。”中岛顿了顿,“要进来吗?”


菊池心里想的是“完蛋了”,听见自己说出来的却是“那就打扰了”。


中岛把门开得更大了点,冷冷地说“确实是打扰了”便转身往室内走去。菊池动作尽量小地关上门,一边在玄关脱鞋一边打量着中岛的住处,是和“中岛健人”给人的印象不完全相符的、简洁而深色调的家。菊池在黑色的L型皮沙发上坐下,中岛端了杯茶过来,“砰”的一声几乎是把杯子摔在了桌子上,坐在沙发侧面,披上了一块沙发上的毛绒毯子,不耐烦地盯着菊池风磨。菊池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一开始还努力地盯回去,很快便移开视线。


“那个……好点了吗?”


“你觉得呢?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就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吧,然后就自我满足式地安下心来了。”


“……是感冒导致的发烧吗?不是什么更严重的病吧?”


中岛白了菊池一眼。


“菊池君真会问问题啊。”中岛吸了一口能量饮料,可能是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太重了,下一句的语调稍微和缓了一些,“没什么大病,就是劳累过度了。”


不知中岛这种句句明枪暗箭的说话方式是因为生病还是起床气,菊池甚至有了和中岛说话时从未有过的,沟通不畅的感觉。


“吃过东西了吗?想吃点什么吗?我可以做。”


“只要是风磨君做的什么都可以❤️这样说会比较让人满意吗?不存在的哦。”中岛笑得很灿烂,搭配脸上巨大的黑眼圈让菊池有点胆寒。见菊池不接话他又自顾自解释:


“菊池苦恼的样子比较有趣。”


“白粥好吗?”菊池决定选择性无视中岛,自顾自走进开放式厨房,打开柜子翻白米放在什么地方。


中岛平时待人温柔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在两人不说话的日子里菊池对这种几乎无差别释放的好意很是看不惯,觉得中岛像个没有感情的假人。不过,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的话,那么他不好好对待的那个人,会不会反而是特别的呢?菊池想到,这几年直面过中岛健人最多次起床气的人可能就是他了(虽然这是因为他自己也起不来),想到中岛健人对他时而不冷不热时而阴阳怪气的态度,感到些幽暗曲折的愉快。


怎么这么抖M……菊池又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他手上搅着锅里的白粥,心里的双人漫才演得风生水起。


中岛靠在岛台前面的沙发上,留给菊池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背影,对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发呆。


对菊池来说,这是和中岛之间最舒适的距离。他可以选择望着中岛的背影发呆或者不,木着脸胡思乱想或者不,偷偷微笑或者不。中岛有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总让菊池觉得此刻心里正在想的事情和那些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念头统统无所遁形。


如果能够一直注视他而不被他注视就好了,却不想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如果能够把每一个注视中岛的瞬间都定格在中岛看过来的前一秒就好了,如果平日的中岛不要那么全方位无死角的得体或者菊池他自己再直率一点就好了。


他们像在玩跷跷板,任何一方稍微有些变化就会开始失去平衡……如果站在跷跷板上缓慢靠近对方呢?那只会更难,还要保持势均力敌,字面意义上的对称位。


菊池把粥端到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中岛看着面前的白粥,故意用上了综艺节目里浮夸的语调:“呜哇——看上去真好吃呢——非常感谢!”他的眼睛愉快地弯起来,像是说了一个很聪明的冷笑话。


“总觉得……生病的时候性格意外地很恶劣啊。”


“真的吗?”中岛没等到菊池的回应,自顾自说了下去,“这是对菊池君的报复哦。”


“什么?”


中岛忽然凑过来,这次是一个漫长的吻。中岛的嘴唇干燥得有点脱皮,摩擦时是略微粗糙的质感。他用舌尖轻轻撬开菊池的牙齿,试探一样地伸进去,于是菊池尝到了自己煮的白粥的味道。


是淀粉淡淡的甜味,他想,发着烧的中岛肯定尝不出来。


4

直到坐在店里,菊池风磨都觉得这一切有点像假的。


这是菊池风磨挑的、他熟悉的店,包间是小小的精致和室,有年代不明的深色木桌子,透过纸拉门隐约能看见窗外的大片竹林。中岛健人说要请菊池吃饭来答谢他的照顾,明明是他请菊池却又自顾自说想吃和食,于是菊池就定了这家他自己喜欢的店。


拉门拉开,一颗发型刻意抓出随性凌乱感的脑袋探进来。


“麻烦你了。晚上好。”


菊池点着头小声回答。中岛的目光在菊池身上快速跳了一下,打量了一圈房间内的陈设,最终停在映着深灰色竹影的纸拉门上。


“好棒的地方。”


“我很喜欢这家店的。”


他们一起望着拉门发呆。在工作场合和与门把一起的私下时间,两人都是活跃现场气氛的类型,不知为何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没什么话题可聊。


“上次生病的时候谢谢你,麻烦你了。”又变回了礼貌得体的“中岛健人”。


“不会,恢复了就好。”


“要点酒吗?我请客。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哦——”中岛一手托腮一手翻着菜单,刻意有点搞笑地摆出前辈架子。他的发烧已经痊愈了一个多星期,中间他们在工作时见过一两次面,默契地不提起那天的事。


酒很快端了上来。算起来,两人都是刚刚到达法定饮酒年龄不久,这种一起喝酒的私下聚会对很有“成熟大人”的感觉。他们早早告别了天真无邪的心境,却还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大人,站在一个有点尴尬的时期左顾右盼、来回试探,对工作和对彼此都是。


小孩时装成熟,大人时假天真,据说成熟的分界线就在“是否发自内心地觉得酒好喝”这件事上。菊池尚不知道自己喝醉的那条线在哪里,有点谨慎地小口小口抿着酒;年长一岁的中岛喝得快些,并不要菊池帮他倒而是不断往自己的杯子里斟酒。


“中岛君还好吗?”


“嗯……还好哦。”中岛的说话速度变得有点慢,目光又亮亮地晃过来。


“要去续摊吗?”


两个人也要续摊吗?但菊池点了点头。中岛颔首,拿出手机开始叫车。


菊池有点期待中岛会带他去什么样的店,但沿路都风景越来越熟悉,几乎……就和中岛住的公寓附近的街区别无二致。他当然不能在出租车上开口问中岛“续摊是去你家吗”,一言不发地盯着一盏盏缓慢游过窗外的街灯,和那些尚未打烊的店外五彩缤纷的招牌,在他微醺飘飘然的眼光中它们像是舞台边过度鲜艳的装饰。


靠中岛那一侧的肩膀忽然一沉。他定型过的头发有点硬,随着脑袋的轻微晃动擦过菊池的脖子,痒痒的。


“抱歉,头有点晕。”


菊池随随便便的坐姿像是被定住了,他保持着斜四十五度角望向窗外的姿势,不动声色地把肩膀往中岛的方向低了点,不敢再乱动。


“没事,你怎么舒服怎么来。”菊池听见自己的声音沙沙的,动静尽量小地轻咳几声。他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的眼神,司机目视前方,似乎连眼珠都不曾惊讶地转动一下,对举止不那么注意的醉鬼艺人完全见怪不怪的样子。车里太暗了,而且他们离的太近了,无论怎么扭头都无法看清肩上那个人的表情,何况中岛还半低着头。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菊池的目光,中岛突然蹭着菊池的肩膀向上抬头,他的眼里倒映出窗外的街灯,忽明忽暗。


偶像的一举一动都难逃“有意识训练过的肌肉记忆”之嫌,何况中岛本来就是这种设定——哪怕有这样的心理预设,菊池也还是慌忙把头摆正,在心里咆哮“好有杀伤力的上目线”。


中岛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脑袋靠在菊池的肩上抖了几下,温热带着酒味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近似若有似无的舔舐。像一只猫,反反复复从脚边蹭过去,是在要求更亲密的碰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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